媚姐羞答答地解释道:“二位爷点了我的灯,就不能出这个门。您二位要是满意了,我能升牌子,您二位要是甩手走了,我就……”
段栖迟重新摇起了扇子,笑着接道:“被龟公打死。”
嵇雪眠闭上了眼,叹了一口气,认命般的坐下,“我喝就是。”
这老鸨娘,专可不懂行的人坑。
段栖迟奇道:“点灯虽然不常见,但也是不稀奇的赌注玩法,怎么公子常逛青楼的人竟然不知吗?”
嵇雪眠有些窘迫,冷脸道:“小友不是说要喝酒吗?”
段栖迟用酒杯底轻轻撞了他的酒杯一下,“请。”
一杯又一杯,圆桌上饭菜都凉了,媚姐喝多了就开始乱扔东西,桌上一片狼藉,她就睡了过去。
酒过三巡,嵇雪眠果真是半点醉意也没有,眼神清明得很。
段栖迟用杯口抬起嵇雪眠的杯底,笑道:“嵇首辅,眼下就剩咱们俩了,方才划拳,可又是你输了,喝吧。”
嵇雪眠愿赌服输,仰着脖子,强行又灌下一杯。
只是那张清冷的芙蓉面染上一层绯红,丹凤眼迷醉半阖,睫毛一个劲儿的颤,又浓又密,长长地遮盖着眼珠,勾人的很。
段栖迟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瞧他,哄道:“司伶,你肯认输的话,这局就算结束。”
嵇雪眠最听不得“认输”二字,从小就是,并且,他很讨厌段栖迟喊他的小字。
当即,他伸出手,毫不犹豫道:“再来。”
于是几招过后,嵇雪眠彻底不能再喝了,醉过了头,低垂着脑袋昏昏欲睡,几缕墨发垂在耳畔,耳朵红彤彤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