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栖迟勒住嵇雪眠的一双细瘦手腕,不许他揍人,垂眸轻轻叹道:“本王才疏学浅,不知道什么是不该问的?”

嵇雪眠的眼睛红通通的,显然是刚哭了个够,见段栖迟得寸进尺,忍住翻脸的冲动,平复了一下呼吸。

“那王爷刚才为何不让那人说完?”嵇雪眠笑的有些凄凉,“他说完,你不就都知道了?”

段栖迟的笑容倨傲,透着不可一世的桀骜,轻声低语道:“本王要自己看。”

“不许。”嵇雪眠蓄力,用膝盖抵住他的肋腹,想要把他撞到一边去,却被段栖迟挡住动作,“你不能看。”

段栖迟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沙哑低沉,似乎是因为刚喝完了酒的缘故,一片片醇香的酒气萦绕在两人之间,“有什么可不能看的?你在怕什么?”

嵇雪眠别过头去,态度强硬,沉默了片刻,才说:“你不用知道。”

段栖迟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了。

酒是暖的,人的气息也是暖的。

可嵇雪眠正在拒他于千里之外。

夜深风凉,嵇雪眠身上再次散发出一股冷郁的味道,沁着甜蜜的香,随着汗布满了皮肤,缠意绵绵的在段栖迟鼻尖蔓延,和眼前这冷冰冰的人极其不搭调。

“那你身上的气息呢?也不用我知道吗?”段栖迟轻缓地划向他的衣领,“寻常大男人奔波千里到南疆来,谁会特意给衣裳熏染香料?”

嵇雪眠红了眼睛,“这和王爷好像没什么关系,难不成王爷真的认为,你和我相熟到这个份上了吗?”

好多年没人敢这么叫段栖迟大名了,这冷不丁被人一叫,段栖迟还真的停了下来,探究的眼神一直盯着嵇雪眠。

像是一只盯紧了猎物的鹰,不许敏捷的小兔子跳落半空,逃离他的视线,“确实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