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强忍着不适,又看了几张折子,抬笔却写不出字,满脑子浆糊,只得靠在木椅上蹙眉歇息。
陛下的学业还需精进,总归是年纪小,先生长先生短的,撒娇耍赖,何日才担得起重责。
他兀自忧心,帐口处凉风却被一人衣袂带起,嵇雪眠便知是谁又来为难他。
他起身施礼,“王爷恕下官不适,若有事还请明日再议罢。”
段栖迟却不听,撩开衣摆,施然坐下,将提来的酥饼点心放在脚凳上,打开了袋子口,花样儿恁多。
他捻起糕饼,看似心情不错,笑眯眯问道,“雪眠吃吗?”
嵇雪眠谢绝,“谢王爷美意,臣吃不下了。”
段栖迟也没逼他,便将糕饼放了回去,展开嵇雪眠揉成团的废纸,看也不看一眼,只是仔细擦了擦手指上的酥皮碎屑。
嵇雪眠瞥了一眼,废纸上是关于破堤水情的防治建议,只勾勾抹抹写了一半。
段栖迟擦净了手,而后直接揽住嵇雪眠的腰,把他扯到身前。
嵇雪眠深吸一口气,“王爷又要干什么?”
他把桌案上的笔山墨池和未写完的折子推到一边,省的一会儿万一动起手来,砸坏了东西。
两人靠的近,段栖迟皱着眉头凑近了他耳畔,闻了一闻道:“这药喝了竟没用吗?”
嵇雪眠一时没听懂,“什么药?”
听他疑惑,段栖迟忽地冁然一笑,“滋补的汤药,没人和你说过吗?”
嵇雪眠被迫坐在他膝上,紧皱着眉,段栖迟便道,“看来还是有用的,我好像闻到了一些,比那夜更香的味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