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战战兢兢举起托盘:“王…王爷,药熬好了。”

段栖迟一本正经,继续喝茶:“给嵇大人。”

被点名的嵇雪眠站在一地狼籍里,微微冷笑,快步走到闫明身侧,手抓住闫明衣领子猛地一提。

闫明被迫站了个溜直,低头一掀裤腿,那块皮马上就紫了一大片,叫苦不迭:“我说二位,能不能别殃及无辜?”

嵇雪眠额上还有渗出的细汗,闫明靠的他太近了,鼻子里钻进来一阵极其情甜冷冽的香味,闫明不疑有他:“嵇大人,这帐篷里藏了个女子吗?这么香?”

段栖迟轻笑,“不错,藏了个美人,嵇大人没抢过我,气的要打死我。”

闫明释然:“嗨,这算什么事,嵇大人何苦去和摄政王争?等回了京城,我给你介绍我表妹家的二女儿,长的那叫一个标致。”

嵇雪眠冷着脸接过士兵手里的托盘,示意他出去,转过头:“闫大人,对不住了,坐。”

闫明龇牙咧嘴坐在桌子边,自然不敢和段栖迟面对面坐,坐在他左手边,请示道:“摄政王,南疆局势如何?”

语气不卑不亢,是朝中难得的硬骨头。

段栖迟在京中待了十多年,不过两年没回京,闫明此人在嵇雪眠扶持下快速成长,是嵇首辅一派的中坚力量之一,撑着这风雨飘摇的江山。

他也是段栖迟早就预料到难啃的铁血清官,和嵇雪眠不同的是,闫明通常说话婉转,心思透灵得很。

因此,段栖迟不会与脑子活络的臣子为敌,他并不在意挖嵇雪眠的墙角,也不觉得为了夺位这么做有什么错。

只是想来这数百名朝臣,唯嵇雪眠一人孑然独立,是个死脑筋,撞上南墙头破血流也不回头。

段栖迟不在乎眼前这俩人此时此刻都想弄死自己,反倒是亲手给闫明斟了一杯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