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少年时期就开始的心念,眼前这个人,如果不是用上好几倍心思的手段去靠近他,寻常人连他一根毫毛也触不到。

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,越是挫折,嵇雪眠却越是盛放得坚韧不屈。

嵇雪眠和他,是黑黑白白两个世界的人,嵇雪眠肯对所有人和颜悦色,唯独对他敬而远之。

抛去摄政王的身份不谈,明明是他先和嵇雪眠有了瓜葛。

难道在他心里,他段栖迟连小皇帝的一根头发丝都赶不上吗?

他们俩之间,没有绝对的圣人,他段栖迟,自认也不是正人君子。

段栖迟一向不在意得到猎物的方式,不管他的猎物是难驯的豹子还是乖巧的白鹿,他既然做出来荒唐的事迹,也不怕再做一次又一次。

眼前人轻易就能让他让他魂牵梦萦,轻巧地撩拨着他在失控和得控之间反复横跳的神经。

嵇雪眠便叹气道:“既然是误会,臣可以不追究。只是王爷若再不放开,你的伤可能会撕裂。”

见他难得关怀了一句,段栖迟的眼神都亮了起来,“雪眠,你是在关心我吗?”

嵇雪眠轻轻瞥了他一眼:“毕竟是臣手误伤了你,自然该道声歉。”

段栖迟微微勾起了唇角,心情很是不错,肩胛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。

嵇雪眠却突兀地咳起来,好像又着了风,这一干咳几声,愣是把一双凤眸咳出了眼泪来。

嵇雪眠闭着眼睛,艰难地说话:“回……”

段栖迟温声道:“回,这就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