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雪眠想搞垮段栖迟,不屑于用这种下作手段。
嵇雪眠深呼一口气,“臣不相信任何人,只相信自己的眼睛,不会做出偏袒任何人的举动。”
段栖迟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而后,他久久地看着嵇雪眠,连眼眶似乎都在颤抖。
宣懿肃声说道:“皇弟,你确实该收收心了,这样挑乱是非的男子留不得,更何况,皇弟为什么把一个长相如此相似嵇首辅的男子留作侍妾?”
此话一被他挑明,局面更加不可收拾,眼见着就要往无法挽回的境地走了。
嵇雪眠不能让这火烧眉毛的事态发酵,至少在明天整个京城都传遍之时,还能有拯救的余地。
他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,这样的场面,并非不能应对,只是需要委婉游之。
嵇雪眠抖擞衣袖,行了个礼:“臣不是逼皇上,而是警醒皇上,雪公子也并非留不得,只要皇上不耽误朝政,问心无愧即可,臣心甘情愿帮皇上打理奏折,帮您劳逸结合。”
雪公子骤然停止哭泣,难以置信地看着嵇雪眠,似乎没想到他会放自己一条生路。
同时很不情愿,好像没能成功调拨,但是已经被嵇雪眠全面攻破,不能再兴风作浪了。
转过头来,嵇雪眠又静静道:“睿王殿下,世人万千,相貌总有相似。雪公子承宠正盛,臣毕竟是外人,不能参与兄弟之间的事,还望睿王殿下多多以兄长的身份关心皇帝。”
宣懿静默地喝了一口茶汤,没说话,只是攥紧了拳,却也没反驳。
最后,嵇雪眠看向段栖迟。
他那双眼睛已经变得通红,乌沉沉的瞳孔深沉地像一片夜幕下的海面,看不出波澜起伏,看得出危机四伏。
嵇雪眠缓缓欠身,恭恭敬敬:“摄政王陛下,微臣一向不说违心的话,今天当着群臣的面,微臣便直言了,摄政王心里若有不满,可以用各种手段惩罚微臣,唯独请不要为难皇帝。”
坐在段栖迟身后的武将朝臣如履薄冰,坐在嵇雪眠身后的元老功臣亦是战战兢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