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沃自是知道戒尺被嵇雪眠放在哪,那柄独一无二的玉雕戒尺是历朝历代传承下来的,可打天子肤,犹如尚方宝剑,嵇雪眠就是拿着这柄戒尺,一手板一手板把他打上了皇位,这么多年硬是没出过一点纰漏。
宣沃不得不去拿,他正想动身,阿兰却有点看不过去了,“帝师,臣妾觉得,还是算了吧?皇上他也许有苦衷,今天是臣妾鲁莽了些,不该因为一句话就来帝师这里讨个说法,毕竟太后她不愿管,臣妾实在是找不到人了。”
嵇雪眠知道,阿兰作为皇后有她自己的考量,他嵇雪眠可以不管不顾打宣沃,宣沃不会恨他,但是如果是因为阿兰而起,那她这个皇后以后不会特别好当。
嵇雪眠便犹豫了,不打,宣沃得不到教训,下次又会放肆。
打了,阿兰难做,保不齐嵇雪眠看不见的时候要遭罪。
真正是左右为难。
不过,嵇雪眠并不是犹豫不决的人。
“宣沃,去拿。”
他铁了心要教训宣沃,至于阿兰,只要宣沃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天,他就不能对阿兰怎么样。
毕竟,洛国公不仅是功臣,与他私交甚好,论起辈分来,阿兰也该管他叫一声叔叔。
宣沃取了尺,嵇雪眠接过来,冷厉着声音道:“手。”
宣沃倔强着一张脸,“老师,您别生气了。”
嵇雪眠不留情面,“啪”地一声打下去,顿时,宣沃的手心就出现一条红色的痕迹,几个手板打下去,眼瞧着肿了起来。
也不严重,一会儿也就好了,嵇雪眠打了他这么多年手板,手下有分寸,还不算疼,还特别响,主要是看起来吓人,其实好得快。
但是不给他个教训是万万不能,到时候叫人看到了说是欺负新皇后,这罪名,谁能担得起?
阿兰瞧着都害怕,干脆闭上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