轿子一侧的小帘被吹开,一缕清冷的月光钻进来,打在嵇雪眠的皮肤上,一大片一大片柔和的光晕,在漆黑的轿子里,白到段栖迟眼晕。
嵇雪眠闭上眼睛,轿子里太热了,他丝毫不觉得冷。
段栖迟也已经恢复正常,一点看不出来发生过什么,只是神色里有那么一点隐晦的疯狂。
却全然隐匿在昭然的心疼之下。
段栖迟细致地伺候着他穿戴整齐后,按住了小帘,不让它进风。
嵇雪眠却拦他,耳尖一红,“打开,放放味道……”
是这样的,这轿子里石楠的味道过于浓重,不放出去,干脆就砸了吧。
说起来,要不是嵇雪眠趴在他耳边要求,段栖迟就像个木头桩子在那坐着,也不怎么动,还真把他当成破碎的瓷器花瓶了?
嵇雪眠因为骗了段栖迟他要死了,感到很抱歉。
其实他的病本来就是积郁成疾,不能急于一时,现在已经好的多了,继续喝药就能维持住,要不是正赶上宣沃惹事,他还不至于又生气,被段栖迟看了个满眼。
段栖迟不仅实实在在的相信了,还当着他的面哭了,真是……
嵇雪眠没忍住笑了一下。
段栖迟马上注意到他的笑,很不理解:“司伶,你笑什么?”
紧接着更紧张了,“是哪里又疼了吗?你别吓我。”
“没什么,咳了一下而已。”嵇雪眠睁着眼说瞎话,继续叮嘱他道:“一会儿见了洛国公,你不要为难宣沃和阿兰,说话的事情交给我。”
“本王这摄政王当的,也太没力度了,难道就看着那两个小崽子气你,一句话也不说?”段栖迟似乎很是苦恼。
嵇雪眠扶了扶眼眶,撇了他一眼:“那王爷……怎样才能答应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