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”嵇雪眠紧闭的眼抖了下睫毛,乌漆的眼眸里有了片刻的迷乱:“按照惯例,要去先皇陵墓朝拜,然后去宫里给太后祝寿。”

也许是段栖迟喝过了酒,整个人散发着温暖倦怠的气息,嵇雪眠不由得松懈了精神,偎在他怀里,没有动。

本来就天气凉,身子犯懒,一遇到些暖和气儿,就贪图享乐起来,不想动弹了。

段栖迟墨黑的瞳孔更晦暗不明,“你哪里都不要去,就留在王府,你陪我。”

“那怎么行?”嵇雪眠道,偏过头,躲开他流连在自己颈畔的亲吻,“你别闹。”

段栖迟露出偏执的神色:“我没有闹,从前在国子监,不都是我们俩一起过仲秋节,怎么搁到现在就不行了?”

“太后看不见你和我,恐怕会多想,届时我无法交代。”嵇雪眠躲不开他,只能由得他去。

段栖迟就算是喝多了,也不能不理会嵇雪眠的顾虑,只能憋着一口闷气,呢喃道:“你总是把他们挂在嘴边,在你心里,我竟赶不上他们半分重要。”

嵇雪眠不和醉鬼解释,明明是他,无理也要闹三分。

段栖迟却又低头说了一句:“早晚要把你抢回王府,至于旁的人,你看都不许看,也不用再听命于他们。你的眼睛里,看着本王就够了。”

“你是摄政王,谁能蛮横的过你?”嵇雪眠知晓他在打什么主意,知道他醉,也想较真一下:“你要是真敢罢我的官,我便……”

段栖迟抬头,笑吟吟地捉住了他的手,含在口中,一根一根吮吻过去,表情似笑非笑地,“你待如何?”

嵇雪眠被他亲的脸皮通红,索性不想和他计较,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,咬着唇不出声,随后脸颊便晕了一大片,“好,我答应你,明天我办完了事,晚上……可以去王府陪你。”

他这副妥协的神情,看的段栖迟心生荡漾,直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,得寸进尺地要求他:“你自己说的,可不能反悔,陪我多久都可以吗?”

眼前醉了一多半的人执意要一个答案,嵇雪眠鬼迷心窍地答应他:“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