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靠近嵇雪眠, 手刚想抬起来去搂他的腰,就听见长街那头纷乱的脚步声传过来,“让路让路!”“躲开!要不砍你了!”
说话有浓重的异邦口音,段栖迟顿时笑意全无,揽着嵇雪眠的腰身,把他拉近了自己。
“又是瞿罪。”段栖迟嗓音冷峻,下颌线条绷的很紧,“这一招声东击西玩的不错,好的很。”
嵇雪眠的态度严厉而冷淡,意识到被戏耍之后,御林军这么多天排布在东郊堰雨湖的暗线居然全白费了。
“原来他今天所谓的在东郊冬捕,就捕到西城戏台子上了,亏他抓了那么多鱼虾蟹消遣,简直是浪费粮食。”
嵇雪眠心里盘算着,眼下全大宁的疆域各地全都粮食告急,能不发起战争就尽量避免,得赶紧想个办法让瞿罪回大越氏。
戏园子外的人都慌乱起来,哪见过这阵势,全都躲得远远的,就把嵇雪眠和段栖迟孤立出来了。
两排士兵打开道路,最前边的撞到路中央的嵇雪眠,上下瞅他一眼,目露惊艳,嘴上却骂骂咧咧的:“你们俩让开!他妈的,是不是聋了?”
一个手握权杖的男人走过来,苍老的脸上凶神恶煞:“听个戏也这么晦气,这一路上遇见多少摄政王派来暗查副君行踪的挡路狗了?这男的保不齐也是找事的,赶紧杀了。”
嵇雪眠随意拢了拢衣裳,指了指自己,“杀我吗?”
“少废话!”士兵抽|出一把剑,当真要砍过来,嵇雪眠一躲,虽然有点笨拙,但是底子好,撤步开来,剑砍了个空。
苍老男人和士兵全都戒备且狐疑地看着他,男人抬起权杖,敲了敲地。
这仿佛是一个信号,一群士兵呼啦啦围上来,全都剑指二人。
要搁平常,嵇雪眠是不能轻饶了他们,但是眼下他有点顾忌不想挑起战争,便忍了下来。
“这里是京城,皇城根底下,莫要太嚣张。”
“说的没错,比你更嚣张的人多的是呢。”段栖迟微微笑道。
他这语气就不是在商量,而是风雨欲来之前的雷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