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刚回过军营,找到范停,换了件干净衣裳,一身墨黑的衣袍宽敞雅致,衬得他像蚌里的珍珠,流转光华,又沉静又好看。

霍邱乍然停止了哭声,猛地回头,头都差点扭掉,惊呼一声:“嵇大人!您……您是人是鬼啊!”

兰慎却二话不说扑上来,抱住嵇雪眠,终于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:“公子……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……我就知道……”

嵇雪眠失笑:“怎么,连大人也不叫了?没规矩。”

兰慎从小跟着他,公子公子的叫习惯了,赶紧抹了抹眼泪,正想笑一笑,突然发现他的肚子十分平滑,又紧张起来:“大人……您的肚子……小娃娃呢?”

嵇雪眠刚想说,小崽崽正在帐篷里贪睡着,就听见有人冲进帐篷,气喘吁吁的报告。

“将军……将军不好了,京城来报,睿王诈死,偷偷进了行宫,把皇帝幽禁了,不知道在什么地方,正和摄政王打的你死我活!”

霍邱勉强忍住哭声:“摄政王在京城的口碑现在好得不得了,怕他作甚。”

“您不知道,睿王疯了,他四处找摄政王的把柄,甚至一夜之间找了一百个女子围着摄政王府哭诉,企图让摄政王身败名裂,死无葬身之地!”

嵇雪眠把差点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。

他先不能把小崽崽的存在抖落出去,遥远的京城还有一场风雨交加等着他,提前暴露小崽崽的存在,有百害而无一利。

士兵退出去后,兰慎问他:“……大人?”

嵇雪眠低头,重新抬眸,静静说道:“没了。”

兰慎的嘴唇抿成一条线,顿时又要哭。

“天呐!”霍邱经历大悲大喜又大悲,先兰慎一步,哀嚎一声,彻底哭晕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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