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栖迟下朝要回玄清宫,离老远就听见女孩子的笑声,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。
孔月听见脚步声,忙收起了笑容,抱着嵇寻英不知道该不该跪下,段栖迟走过来,“别跪了,你怎么在这?”
孔月很委屈:“摄政王陛下,您知道我相公沈敬去哪了吗?”
段栖迟対沈敬的行径很清楚,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她挑明,注意力却不自觉地被嵇寻英吸引过去。
段栖迟看了一眼嵇寻英,又看了一眼孔月,露出了和皇宫侍卫们同款的疑惑。
但他没有戳人伤心处的习惯,更何况沈敬确实天天在外面吃花酒,因此,他冷淡道:“知道,你回吧,沈敬那边,本王替你教育他,让他尽快回家。”
孔月满脸惊喜,“摄政王陛下,谢谢您!”
段栖迟浅浅“嗯”了一声,却又去看嵇寻英,“你的孩子?”
孔月摇头:“不是,小女子也不知道他的爹娘是谁,是……”
孔月刚想说是嵇首辅家的远房亲戚,突然想起摄政王和嵇首辅素有不合的传闻,犹豫再三,决定撒个小谎:“是沈敬远房亲戚家的孩子,头次进京,托付小女子照看的。”
段栖迟怕说多了再让姑娘伤心,和沈敬成亲这么多年,一直没有过孩子,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不喜欢孩子不想要,但是段栖迟不会多那一句嘴。
段栖迟点点头,准备走,却被嵇寻英小小的手抓住了衣裳,天真无邪地笑了一下,“啊啊……爹……爹……”
段栖迟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,但是他又不能跟一个孩子这样,任他用衣裳擦手,攥成一团,好脾气问:“他见谁都叫爹爹?”
孔月尬笑两声:“是……是吧。”
段栖迟点点头,看了一会儿嵇寻英,嵇寻英懵懵懂懂的,想要段栖迟抱,段栖迟摸了下他的头,没有抱他。
嵇寻英露出一个要哭的表情,头一次不想再対人笑了,从这一天开始,他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什么是记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