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崽崽不知道爹爹们在说什么,只是好奇地躲在爹爹身后,拉着嵇雪眠的腰带,探头探脑。
嵇雪眠反手握住嵇寻英,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段栖迟,他有些慵懒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张狂。
哪怕这份张狂,可能要孤注一掷地去换。
山雨欲来风满楼,摄政王手段非常,一夕之间,天地换了颜色。
摄政王在第二天就秘密封麾下诸将统领各地为官,负责所辖区域的军政大权,不声不响地将朝野上下牢牢把控于手,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,来不及反应。
此举又快又狠,最大限度以防日后局面失控。
摄政王唯独没有为难首辅帝师。
尽管想篡权,必须得到传国玉玺和草拟圣旨的权力。
这件事除了皇帝本人,只有帝师署名,盖了大印才能做得到,摄政王完全可以威胁他。
但首辅没有任何动作,他维护的只是江山社稷,而非谁当家做主。
这几乎变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,史书从未有过这种恭谦礼让的皇权斗争故事。
这场堪称平静的篡位暗潮没有任何劳民伤财之举,寻常百姓还以为就是短平快的演练。
而帝师本人则是在养胎,听起来十分荒谬。
但嵇雪眠的情况确实差到不能再差了。
这一次怀孕,简直是要了他半条命,又消瘦不少,整个更苍白了些。
段栖迟为了照顾他,搬离了玄清宫,回了摄政王府,天天叫人给嵇雪眠熬安胎药和大补汤喝。
小丫鬟云霓知道他怀孕了,简直掏空心思照顾他,但她不知道,首辅大人只要一吃到芋头就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