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沃忍无可忍,有点慌了,猛的喊道:“来人,马上射杀了他们!”
话音刚落,头顶的砖瓦就开始塌陷,犹如引爆,一片乍响,禁军连弓都拉不出来,就和从天而降的士兵扭打在一起。
宣沃脸色苍白,今天败局已定,注定已经无法翻盘了,宣沃喊道:“摄政王,你也不问问,老师他愿不愿意你取缔遗诏?就算你成了皇帝,他可愿意辅佐你?他可愿意把真正传国玉玺的所在告诉你?”
“摄政王,你终究是棋差一招!”宣沃满眼恨意,“一朝天子一朝臣,剥夺了老师的首辅帝师之位,你就不怕老师恨你!”
嵇雪眠神色复杂,看着段栖迟,又看了看宣沃。
为了夺位,谁都没说错,也不存在做错,为了权力,理应当不择手段。
但是这一刻,嵇雪眠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该放下了。
先皇的恩他报完了,他好好地帮着宣沃长大,宣读了遗诏,该做的事一一不落地都做了。
段栖迟不愿承认遗诏,为了不让他死,不愿意合理登基,宁可做会被后世辱骂的皇帝。
接下来的事,就是离开朝堂,毕竟宣沃说的对,一朝天子一朝臣,首辅帝师身份敏|感,不宜再出现。
那时候,他就不欠这座江山什么了。
可他唯独欠了段栖迟一条命。
他们俩一个欠着一个的,数来数去也数不完。
嵇雪眠寻思着,可能到了下辈子,这些欠下的债都还不清。
那离开了奉献半生的朝堂,该去哪呢?
嵇府是回不去了,到时候充公,遣散家仆,人吃马喂的哪个不要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