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问得认真,而且话里话外好像另有所指,周桓想了想,干脆也坦诚地抬头,“端王殿下大可给草民一次机会,有些话说多了端王殿下未必相信,倒不如看草民的实际行动。”
萧宁焰深深地看一眼周桓,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殿外天色未明。
萧宁焰掏出一个小瓷瓶递过来,“拿着。”
周桓愣了一下,“这是什么?”
“用水调成糊状,自己抹上去。”萧宁焰瞥一眼周桓的屁股,“天亮以后肯定有人来检查,他们不敢公然对本王不敬,定会上下检查你。这药抹上去无色无味,只不过有些辛辣罢了,抹药处也会肿痛几分,过几天就自动消了。”
周桓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屁股,僵硬了片刻,咬咬牙接过了那瓶药膏,“演戏自然要演全套,草民这就抹上去。”
萧宁焰又压低了声音,“天不久就亮了,那些人很快过来,你最好动作快些。”
周桓望向身下的乌木雕床,可惜这雕床并没有想象中的大,躺着两个人以后,空闲位置不剩多少,他实在不习惯当着萧宁焰的面抹那种药。
周桓摸了摸腰间的衣带,难为情地看向萧宁焰,“端王殿下可否转一个身?”
“怎么?你还会害羞?”
上辈子那太监‘周桓’为了获取自己的信任套出容淑仪需要的消息,可是连常人无法忍受的事情都做过了。
周桓与他对视片刻,最终叹息一声自己滚进了被衾里。改变他人的行动从来都是痛苦的事,倒不如自己改变来得爽快。
有了被衾的遮羞,周桓十分迅速地在某个位置抹完了药,还来不及穿好衣物,一阵火辣辣的感觉渐渐蔓入皮肤,说不上多痛,却是一种类似于糊上胡椒粉的麻胀之感。
周桓从被窝里出来,心情复杂。
“敢问端王殿下,这究竟是什么药粉?”
抹在身上的感觉实在酸爽。
“药膏上面帖了名字,你自己看。”
周桓拿起瓶子对着光看了看,疑惑地皱起眉头,“这药粉叫鸟啼?好奇怪的名字。”
“鸟啼?”萧宁焰不动声色地观察周桓,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。
他竟然把乌啼念成鸟啼?!
乌与鸟的繁体字形十分相似,周桓能认出个大概,只是从小使用简体字的他并不能细微区分。
伴随卯时的钟声,几道细微的脚步声传来。
在萧宁焰的眼色之下,周桓连忙跳下床跪在乱糟糟的帐幔处,头低低的,身体貌似在发抖。
宫女静春轻轻进来,斜眼瞄一眼跪着的周桓,“端王殿下,该起床了。”
能随意进入萧宁焰寝宫的宫女,一定不是小角色。
“什么时辰了?”萧宁焰的声音听上去刚刚睡醒。
“回端王殿下,卯时一刻了。”
萧宁焰掀开帐幔出来,扫一眼跪在地上的周桓,仿佛食而知味一般舔了舔嘴唇,毫不委婉地命令说:“从今以后,本王要你夜夜服侍,直到本王腻味为止,你可听明白了?”
周桓暗暗翻一个白眼,知道他是故意演给宫女看,只好配合地点头:“草民……明、明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