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府的路上,冷若辰一语不发——

王府的灯笼高悬,他依旧觉得一种胜似冬天的冷,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
一推门,“辰儿,你回来了?”

一位雍容华贵,戴着凤冠的中年女子坐在榻上,慈爱地看着刚进门的冷若辰。

“母后,大冷的天,您怎么来了?”

握住他冰冷的手,摸着他苍白的脸颊,“辰儿,我的儿,母后牵挂你——出去走走逛逛,对身体也好。”

她摸着他的胸口,“这里可舒坦些——”

冷若辰点头,“母后,我这都是老毛病了,咳咳。”

妇人眼中含泪,“想我央央大颢国,母后就不相信你的病治不好!辰儿,母后会尽一切办法,给你寻医治病——”

冷若辰本想说,母后不用白费力气了,没用。可一想大过节的,母亲从宫中过来,他怎能伤了她的心。

“嗯,儿臣会好好听母后的安排,争取早日把病治好。”

妇人起身,“你早些休息吧。香薰中放了点陈皮粉,晚上兴许你能轻松些。”

看着他空空的脖颈,“你啊,五年前无缘无故,把你一出生就戴着的保命玉牌弄丢了,若戴着,身体也不似今日——”

她又自我安慰道,“也罢,如今边塞初定,你在上京安心待着。你皇兄说要昭告天下,为你遍寻名医。”

冷若辰道,“劳母后皇兄费心了。”

送走母后,他一个人躺在床榻上,脑海里总是出现两个娃娃和女子的那张脸,那张脸他明明从没有见过,却没来由的有一丝熟悉。

外面的世界灯火通明,更显得这屋子冷寂;锦被柔软温暖,更显得胸膛冰凉。

小元宝拽着世无双白白的衣袖,“干爹,我要吃糖福禄(葫芦)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