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简直要被他气笑了。
“陈言理。”他抬头按着眉心,哑声说:“你别过来。”
她停住脚步,在离他两步之遥的地方:“为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,眼前的红色像潮水一样,忽起忽落,他自己也不太确定,语气犹疑:“我身上有血。”
“你身上哪里有血?”她快步走过来,拉起他刚才打人的胳膊,仔细检查,却只看到一点泛红,像是被他自己搓揉出来的,没好气道:“在哪儿?”
这苦肉计也有点太假了吧?
“有的。”他还挺固执。
信你才有鬼。
陈言理不打算听他废话,径直绕过他,俯身进去熄车,拔下车钥匙,砰的关上门落锁,他的车钥匙和手机都揣进自己兜里,转身倨傲的扬眉看他:“走。”
她在前面走,他在后面跟,只是走的很慢,脚步踉跄。
陈言理不明白,他晚上明明没有喝酒。
路灯把他俩的身影拉的长长的,前后交错,她用余光往后看时,无端想起个古怪的比喻,他像失了方向的野鬼。
面前一盏幽灯,他就会一直跟着往前走。就算掉进泥沼也不自知。
一路走到她家门口。
他也只撑到进门,身形一晃,扶着玄关跌坐下去,背靠着杂物柜子。
“啪”的一声。
客厅的灯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