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着雨声,闻着幽微的香气,看着怀中人如画的眉眼,眼神微黯,哑声说着:“不能这样闻。”
“你闻到的是那烟的味道,又不是我身上的。”
“哦。”陈言理揪着他胸前的衣服:“接着耍赖,我懒得跟你计较。”
他轻轻笑了声,气息悠长,这么靠近了闻,他身上的确没有烟味,清清爽爽。
“你是不是睡不着?”陈言理问他,忽然想起他姑姑和医生说的话,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正常睡觉,睡着了也总会被噩梦魇住或惊醒,靠安眠药维系。
这种情况曾经有所好转,却在她出现后再度复发,他没有办法不透过她回想起以前的事情。他埋藏起来,一直逃避的症结,又被她挖了出来。
他姑姑说,这是好事。可她又想,要是他一直不再回想起,也就不必再被以前的记忆折磨,那是否也是一种疗愈。
可她偏偏太执着,逼着他挖出过往,再一一解释给她听。
真是奇怪,陈言理想,本来他们都应该离对方远远的,这是所有人都认为,于他们而言相对好的结果。
可是兜兜转转又遇到了一起。
他没否认:“是啊,睡不着。”
“这都几点了,还睡不着?”
“可能是……”姜凛认真的想了想:“你在我旁边,所以我睡不着。”
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?我睡的好好的,又没怎么着你。”陈言理可能是刚睡醒,脑子不太够用,居然把这话当作正经话来听,“你是不习惯身边有人?”
姜凛顺着她的话说:“确实不习惯。”
“那你出去吧,重新开个房间。”她打着哈欠,懒洋洋的:“别在我的房间里待着,我也不习惯。”
“霸道。”他轻笑一声。
陈言理白了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