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?对,或许我该睡觉,这只是我不知飘到哪的魂魄做的一场梦,是梦就该醒。”南忘溪喃喃自语着,转身向寝室走去,他甚至忘了修士死后神魂亦不会独存于世,也忘了要反驳这幻境中的郝舍监。
林潮引不知何时又起了身,此时正扶门而立,他皱眉看着南忘溪,南忘溪只当他不存在,擦过他身边走了进去,也不管自己散了的床,胡乱拉过寝具朝地上一铺就躺了上去。
他双手放在胸前,双眼紧闭,姿态安详,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。
林潮引站在屏风旁看了他许久,神情喜怒不辨,确定他睡熟了,这才走上前去捡起散落一旁的被子,盖在了南忘溪身上。
他摸着自己的喉咙,怔怔失神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了自己床上。
翌日,天光大亮。
南忘溪躺在地上,睁眼闭眼了好一会儿,他的梦还没有醒吗?这不是梦吗?
既然如此,那他就要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幻境了,他从地上一跃而起,胡乱穿了一身衣服,直直朝外走去。
“今天是文课。”坐在屏风后喝茶的林潮引见他出来,突然说道。
南忘溪不理他,径直出了门去,他知道林潮引的意思,飞羽宗武课穿收袖利落的劲装,文课穿宽袍大袖,重大节日穿精致华丽的礼服,什么样的场合穿什么样的弟子服,出错了就罚给同门洗衣服,对于他们练气期来说,这个惩罚也是很恼人的了。
林潮引这话显然是在提醒他穿错校服了,但南忘溪此时完全不在乎这些。
被撂下的林潮引端着茶盏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,好一会儿才深深呼出口气,转身去衣柜找出一件素白的衣裳,撕出了一条领巾围在了脖子上,那领巾堪堪遮住了他修长脖颈上泛着淤青的指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