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大抵是疼到意识模糊,医院二字却像是什么膝跳反应的开关,她攥着他的手力道发疼。
“……不去。”
“不去医院怎么行?”薄知聿感觉额角都在突突地跳,放轻了声音哄她,“阿宁乖,我们去医院看看就不会这么难受了。”
迟宁猛地挣开他的手,音量骤然拔高,“我说了不去!”
她疼得脸色惨白,眼尾全是红的,偏偏看人的眼神冰冷得像掺杂寒霜,没有任何的感情。
好像这瞬间的迟宁才是真正的迟宁。
不是那个总挂着小太阳笑容,温温柔柔的小姑娘。
是满身刺,疼到骨子里都不愿意让人靠近的她。
空气似乎都停滞住,两人视线相接。
她这么冷冷地睨着他,他便也这么看着,没说话。
迟宁知道不该用这个脾气这么对他,可沉闷烦躁不断涌上,从她的眼耳口鼻开始淹没,剥夺完她的理智。
在他们俩之间,一触即发的不定时炸弹,又何止是薄知聿一个人。
她根本,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。
她都能想象到这街溜子一脸戾气得想要掐死人的表情,薄知聿是什么性子的人,走哪儿被人怕到哪儿,怕是这辈子都没人这么凶过他。
迟宁偏开头,声音越发冷硬。
“出去!”
迟宁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念头,她甚至真的希望薄知聿能掐死她。
“听不懂人话吗?我让你滚——”
话音刚落。
铺天盖地涌进来一阵清冽的薄荷香,随之而来的失重感,她陷落个温热的怀抱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