疑问句,陈述的语气。
迟宁没应,“你早点回去过年吧,家里人该担心了。”
“我没有家里人。”他懒散道。
今晚上不知道第几次,迟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她抬首,看他的表情没有什么波澜,非要说的话,可能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意味。
年三十,我们都无家可归。
父母尚在,人间仍无归途。
寒风料峭侵袭,高挂的红灯笼急速转悠,明暗交杂的红光在他们脸庞交错。
隔壁邻居没关门,祝词和嘈杂的劝酒声蜂拥入耳畔,他们好像是被这个热闹世界遗弃的孩子,默默对视,默默相伴。
薄知聿忽然笑了,在明亮的光影坠落在他眼眸的那刻,男人的精致的脸庞像是自带光的神明。
他拉上她的手腕,让这摇摇欲坠的人搭成结,不管不顾。
“——阿宁,我们逃亡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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斜风细雨拍打着透明的雨伞,迟宁抓着伞,太突然了,直到她看到前面这个粉蓝色的大城堡,思绪才慢慢回笼。
“游乐园?”
“不喜欢?”薄知聿把身上的卫衣外套脱给她,“伸手。”
迟宁下意识伸着手,男人离她有些近,外套上有淡淡的烟味,混杂着他身上清冽的薄荷味,出乎意料的好闻。
薄知聿跟照顾小孩似的,帮她把衣服穿好,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端。
他的外套在她身上有些大,松松垮垮地垂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