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薄……薄总好。”
男人还未说话,断眉额间已是冷汗涔涔,完全不敢抬头看,“薄总,她喝……喝多了。”
薄知聿视线落过去。
迟宁喝醉酒后防备感更重,压根不让别人碰,喝醉也不像别人扯胡话,水汪汪的杏眼一个劲儿地盯着人看。
薄知聿憋着火,小姑娘已经跑过来,抱着他的手臂,跟个小树懒似的,喃喃道:“薄知聿,我好困……”
包厢里音乐声开得再大,空气里也铺垫着一层厚重的寒霜。
薄知聿是什么样的人,龟毛又洁癖,这么多年都没看到有女人近他的身,现在迟宁就这么扑上去,连那姐姐都在担心迟宁被当垃圾甩出去。
下一秒。
男人似乎在忍着情绪,手轻轻地扶住她,任她扒拉着,连说话的声音都是从未听过的温柔,耐心得呵哄着——
“阿宁乖,我们回家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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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知聿看明白了,迟宁这小朋友喝醉酒不会做什么出格的行为,但会格外黏人,特别黏人,很像热衷于撒娇的小奶猫,这儿玩一下,那儿蹭一下。
小姑娘眨巴着眼眸,拽着他的手死活不放开,糯糯地喊着:
“哥、哥。”
她的声音本来就甜,含着迷蒙的酒意,哥哥这几个字喊得像是要酥到骨子里,格外挠人。
薄知聿喉结滚动,没说话。
迟宁是真喝得没半点理性,宽大的车内座椅随意翻腾,似乎觉得不过瘾,非要凑到他的身边。
“哥哥,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呀。”
“……”
说着,迟宁还真往他脖颈闻,越靠越近。
她喝醉后便像卸下那层厚重的伪装壳,不用瞻前顾后地演着小大人的角色,全部都遵循着本能行事。
离他越近,她便觉得越放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