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宁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,扯开话题:“你都住这儿?”
“偶尔。”
“嗯?”
“太忙了就住公司里,偶尔——”他拖长着尾音,漫不经心的,“房子太多,换着住有新鲜感。”
“……”
万恶的资本主义。
迟宁被他这么一气也忘了紧张,本能地回到之前的状态,轻车熟路地走在前头按指纹锁,等响起滴滴的时候,她脑海里的警钟也快速地被人拉响。
这门开不了,她很尴尬。
这门开了,他们都尴尬。
——门开了。
他没把她的指纹删掉。
迟宁僵硬地转头看他。
男人似乎是早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举动,桃花眸里的笑意明显,懒洋洋地倚着门边儿,全然是看戏的状况。
她忘了。
薄知聿这脸皮可从不会跟人尴尬。
迟宁干笑两声:“我就是试试。”
薄知聿尾音稍扬:“试出什么了?”
“试出来……”迟宁急中生智,“你真不经常回这里。”
不经常回来,所以也不把指纹删掉。
迟宁听岑雾说,分手后不是非得把前任所有东西扔掉才叫做分手,真不在意了,连她以前留下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这才是分手。
明明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措辞,没一会儿,她又觉得失落。
迟宁垂着眼,这高门大户她迈不开腿进去。
“站在这儿当木头人?”男人突然出声,他轻懒地碰了下她的发梢。
就在他与她擦肩而过的间隙里,男人的气息悄然包裹她失落的情绪,薄荷味在一瞬间涌上。
他嗓音极轻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