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非要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,白涂会说:
他是你的神,亦是你最虔诚的信徒。
第71章 “薄荷情诗。”
白涂说像老式卡带的录音机一遍遍在迟宁的脑海里重播。
“你知道他出来以后,住院大半年,看到手机里每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都感觉是你打的。那天因为护士接了个跨国电话,他大发雷霆,连医院都乐意不住——”
她打出去的那个电话,不是什么漂亮秘书或是苏瑶,只是临时负责他的医护人员。
迟宁总以为他们的关系像是半成品的陶瓷器,易碎易裂,甚至不需要人推碰,是怎么都无法彻底暴露在阳光下的产物。
可她从未看到,他在用最炽热的高温淬炼,让那些狰狞的疤痕重塑。
不是半成品。
永远是完美无瑕的。
迟宁不知道,她如果知道他会这样,当初她决不会走。
可现在知道了……又能怎么样。
迟宁坐在他的床边,男人手上包裹着厚重的纱布,针线缝着他的皮肉,他衣服下摆还沾着没洗净的血。
她总觉得他的手漂亮。
可连他的手也三番两次的因为她伤痕累累。
迟宁垂下眼,泪珠啪嗒滴在他的手背上。
“我对你太差了……”
她一边擦眼泪,一边哭,不断地重复这句:“哥哥,我对你太不好了……”
薄知聿手上打了麻醉,药效没退其实感觉不到疼,再说他本来也不是会觉得疼的人,他更见不得迟宁哭。
他慌乱地去找纸巾给她擦眼泪,温声哄着:“怎么不好?阿宁对我最好。”
“不好,真的不好……”迟宁抬起眼看他。
她第一次仔仔细细地去看他脖颈上的文身,荆棘和锐刺横亘在他蓬勃生命的大动脉上,喉咙稍动,尖刺沿着毛孔扎进他的血脉。
都是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