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夫闻言,瞅瞅他又瞧瞧殷晚参,笑了两声。手下收力又用力,船头微微偏了方向,朝着那颗海棠树去了。
“不从渡口上岸?”殷晚参道。
“那里也有渡口,”楚时朝不假思索,“更近些。”
殷晚参故作明白应了声,已经猜出了楚时朝要做什么,肯定是要带他去看海棠!
他在心底暗笑,又不能表露出来,憋的怪难受,只能借着楚时朝不看他时勾起唇角笑一笑。
船在水面上划出一道斜斜长长的痕迹,终于停在了楚时朝说的渡口。
还未上岸殷晚参就闻到了海棠花香,上岸后,这香味更是如影随形。
大海棠离渡口不远,楚时朝顺水推舟说要带殷晚参过去看看,海棠树下人很多,男男女女,耄耋孩童。或坐或立,到处是嬉闹声。
殷晚参停在入口处,仰头望着高大繁茂,花开如海的海棠树。他从未在魔境见过开的如此灿烂的花,与楚时朝也不曾来过这里。
察觉到他的踯躅,楚时朝在他背上轻轻一拍,“来都来了,许个愿再走。”
殷晚参任由楚时朝牵着他的手腕,朝着海棠树走去。他脚下是掉落的海棠花瓣,身侧是来来往往的人,眸中却只有眼前的楚时朝。
楚时朝带着他穿过人群,在几十人才能合抱的海棠树下停下。
“师兄。”
“嗯?”楚时朝松开他,掌心朝上接住一片从天而落的花瓣,放进殷晚参的手中,低声教他,“握着花瓣许愿,之后张开手,花瓣若能飞的又高又远,愿望就会实现。”
说罢,又接了片花瓣,阖眸许愿。
殷晚参满心满眼瞧着他,从俊朗的眉眼到高挺的鼻梁,又到不显多情的唇。忽然想起,他第一眼见楚时朝时,楚时朝也站在海棠树下。
海棠花落满肩头,沾在了他的墨发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