澜觞伏在地上,听着他们的言语,心底就像有一把刀在一下下的剜割。司徒彝走到他跟前,用靴子尖踢了踢他,“起来,哭一个给朕瞧瞧,快点!”
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卖笑卖唱的,没听说过卖哭的。澜觞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为墨炎流的那些眼泪,如今他都留着呢么,他还珍惜么。
“我跟你说话呢!”司徒彝此人是一点耐心也没有,脾气极度暴躁,蹲下身狠狠掰着澜觞的下颌,“哭!马上。”
“我哭不出。”澜觞有气无力的道。
“哭!”
“滚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,滚!”
“看来不给你点厉害,你还真不知道我司徒是干什么的。”司徒彝刷下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,二话没说勐地将刀尖插进澜觞的指甲缝中,血一下子涌了出来,“哭不出来是吧,那我就把你的指甲一片片的割下来!”
南宫青城站在一旁,双手叉在胸前冷冷的笑,“就是,陛下,看他骨头还能硬到什么时候!”
转瞬之间,司徒彝生生的割下三片指甲,鲜血染红了大理石的地面。
澜觞怔怔的望着自己血肉模煳的指尖,眼中却没有一丝泫然,“你就是剜掉我十个指甲,我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!永远也不可能。”
这时,南宫忽然道:“陛下,既然他这么不识抬举,我看不如剜掉他的双眼算了,鲛人的双目名为凝碧珠,那可是无价之宝,尤其是他,怎么说也是海国曾经的太子不是?哼!”
澜觞疼得几乎昏厥,虚弱的道:“我的双目是无价之宝么?我看未必,我看世间的无价之宝当属你床头的三界之灯!”
一句话,南宫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了。他急忙慌乱的望向司徒彝,希望他没有听到。可司徒彝又不是傻瓜,他本就是个戒备心极强之人。果然,他马上将澜觞推到一边,站起来盯着南宫青城,阴翳的一笑,“这条鱼刚才说什么?你的床头有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