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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寰神情疲惫,眼眸中却似有火焰跳跃。而落在弢祝眼中,他眼窝一酸,几要落下泪来,“你你你。。。。。。你何至如此。。。。。。”

东寰郑重地冲着弢祝深深一揖,吓得他一哆嗦,说话都带着颤音:“你。。。。。。你要做甚。。。。。。我我我。。。。。。我告诉你。。。。。。你休想玩儿什么托孤的把戏。。。。。。。我我我。。。。。。我绝不应的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
弢祝担心了整整三百年,生怕老友一时想不开,闹出什么幺蛾子来。

这三百年来,他就寸步不移地守在莲居之外,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莲居内的动静,就怕自己一个恍惚没看住,老友干出啥傻事儿来!

要说后悔,他心里也悔得要命——这老鸟看上去绝情得很,哪承想竟是个死心眼子,自那日双手空空地从青崖回来,就将自己与养魂灯反锁在莲居中。

弢祝晓得他要做什么,却也不曾料到他对西溪狠得下心,对自己更是狠得要命——要净化被魔毒污染的魂魄,何其难也!便是对三清天尊而言,亦非一时半会儿可以完成的易事。

嗨!早知如此,他当初做甚要拦着这一对儿?

弢祝细细观察了好一会儿,觉得东寰那样子不大像是要绝望放弃,眼中隐有欢喜之意,心下一动,试探着问道:“可是有好消息?”

“正是!”东寰重重点头,“虽说魔毒尚有些许残存,可西溪的魂魄总算是稳住了,不再有分裂崩塌之态。我已将魔毒锁在一点之内,只消再加把劲,必然能彻底消除。届时,西溪的魂魄便可纯净如初了。”

东寰这番话说得轻松,然,弢祝却清楚运作起来哪有那么容易。尤其是,因着先前西溪的生魂被魔毒侵染,变得脆弱不堪,全赖东寰压上一身修为才护得她最后一丝气息。生魂抽出后,尽管放在养魂灯里悉心呵护,可魔毒力量惊人,险些令西溪的魂魄难以维固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