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织炎沉默了片刻,低声道:“趁着情分未灭,索性好聚好散,各无怨尤——起码,将来,不会成为仇家。若是真到了将情分磨得丝毫不剩的时候,那也就跟结仇一般无二了。”

蘩倾夫妇吃惊地打量着小闺女,暗自心疼不已。小闺女是啥性子,没人比他们更清楚。而今,织炎能说出这么一番句句在理的话,委实不易——也由此可见,她在夫家过得并不愉悦。

苏阚奉父命来接织炎,吃了一盏结结实实的闭门羹。

他深觉着自己冤枉死了。

以前总听要好的弟兄们抱怨,说自己夹在妻子与母亲之间有多难做,他只当是个笑话。而今,他也尝到这滋味,苦涩至极,难以下咽。

一边是哺育养大自己的亲娘,一边是情深爱重的妻子,他当如何?

自家亲娘的毛病,他心知肚明,有时候也觉得不大妥当。可不管怎么说,那都是亲娘呀——就如此次,他娘也承认就是看织炎不顺眼,想着借机拿捏织炎一二,也好叫她以后恭敬温顺些。可惜,偏生打小,织炎的字典里就没有“恭敬温顺”四个字,反倒是激起了长久以来压抑的积怨,结果呢?

呜呜呜,做夹板好难呀!

苏阚在青丘外守了足有一个月,莫说见织炎,就是织炎的娘家人都见不着一个。进出青丘的人不少,却各个儿对他视若无睹,好似活脱脱的透明人!

人家装作看不到他,他哪好意思去蹭人家的出入平安牌呢?

对于女婿的举动,蘩倾听了侍卫禀报,报以冷冷一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