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抱歉,”白文言一脸好奇,“你不是不近视吗?怎么又带平光镜了?
“习惯。”他回忆起了往事,鼓足了勇气想要融入社会,出了门,却因为蜷缩在房子里许久没与人交流,而显得畏畏缩缩,他压低着帽檐,满大街的人的视线好像都在看他。
背后都在说着,“啊,就是那个人,被个男人搞了。”
“真恶心啊”
“好变态……。”
无法控制自己想象的自己,每一步路都充满了恐惧,好像天要塌了的感觉。
重新找到的医生,是个温柔的阿姨,眉目慈善,她说,“没有人在嘲笑你,不要怕。”
“你还年轻,未来的路还很长,遇上那样的事,不是你的错。”
……
无数句开导,像是黑暗里小小的烛火,带给他一丝暖意,光明。
他努力适应着走在阳光下,抬起头,眼睛却还是在与人对话时不自觉的移开。
他知道那很不礼貌,但他控制不住自己,害怕自己从旁人眼里看出轻蔑,厌恶。
哪怕他知道,对方什么也不知道,但他还是害怕。
后来无意路过眼镜店,下意识的走了进去,在出来后,小小的眼镜就挡在了他眼前。
就好像戴了一副“面具”,好像能掩饰住自己眼里的一切畏惧和害怕。
他开始能慢慢看着人的眼睛说话,不再挪开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