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握着她的手腕,稍稍用力,一拽,彻底拨开了她的手臂。
就在她以为最后的希望都熄灭了时,段和鸣却拉着她,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,将她推上车。
还是像曾经生气时那样,动作毫无温柔可言,粗暴又没有一丁点的耐心,但还是在她上车时,不忘伸手挡在了车门框上,以防她撞到头。
上了车。
他未有只言片语,带着她离开了学校。
一路沉默,回到了半山别墅。
车子开进了停车库。
段和鸣冷着脸,率先下了车,旁若无人的往外走。
晴瑟跟在他身后,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越发的难受,难受得她呼吸都不顺畅。
她宁愿段和鸣对她大发雷霆,而不是这样沉默以对。
“对不起。”晴瑟轻轻开口,鼻音很重,“我骗了你。”
段和鸣的脚步一顿,他站在原地,并没有回头看她,声调清冷,毫无温度,“如果你只有这句话要说,那我劝你最好把嘴闭上。”
他继续往前走。
下一秒,晴瑟突然朝他喊:“是我欠他的。”
段和鸣脚步再次一顿,他稍稍回头,透过朦胧的庭院灯,看清了晴瑟满是泪痕的脸。
“你知道的,我跳江了之后,一个军人叔叔救了我,但他却牺牲了。”晴瑟深吸了口气,攥紧了手,“军人叔叔就是覃文旭的爸爸。”
段和鸣怔住。
“我读荣大,的确是因为覃文旭。”这是第一次晴瑟向别人展露卡在她喉咙间的这根刺,尤其对方还是她最喜欢的人。她不堪的过去,让她无地自容。
她在发抖,“不是因为喜欢他,而是因为亏欠。如果不是我,覃东叔叔就不会死,覃文旭就不会失去爸爸,我毁了他的人生。我想尽我所能弥补他,所以从高二开始,我每天一睁眼就在想,能为他做点什么,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,哪怕违背我自己的良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