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霍父这番跑来,点了一句,她大概明白了,员工都可以休年假,可是总裁不行。尤其是他这样的,因着家族的荫佑,推到高位上锻炼的高层,略有闪失就会被董事会里、那些各方曾为集团打过江山的前辈们,指指点点。
虽然他是总裁,可这么年轻的执行总裁,说白了,无非就是给董事会那帮真正的“背后大佬”打工抗雷的。
霍言送礼倒是其次,最重要的还是催霍阳羡去上班。乔映雪感叹着,自己不傻啊,公公的意思她听明白了。就催着霍阳羡:“你赶紧换衣服去公司上班吧。”
霍阳羡倒吸一口冷气,他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这个傻女人气死,问:“从此君王不早朝的上一句,是什么?”
这是白居易的《长恨歌》,霍阳羡拿一个高中课本上的诗,考一个中文系的高材生,乔映雪觉得他在质疑自己的学识,她鄙夷的说:“春宵苦短日高起,从此君王不早朝啊。”
“再上一句。”
“嗯?你这是耍赖呢?背唐诗还有倒着背的?”乔映雪思忖片刻,“芙蓉帐暖度春宵。”
霍阳羡觉得自己提示的很明显了,“不是让你倒着背。是在告诉你,这是因果推导关系。”
乔映雪发现文科生和理科生的思维差别是巨大的,比如她和霍阳羡。她读《长恨歌》是读叙事、修辞、历史、典故,而他读《长恨歌》却是在思考逻辑。她几乎可以肯定,霍阳羡要跟自己讲,唐朝为何由盛转衰,这首诗里给出了答案。这是她这些时日和霍阳羡喝茶看书,看出来的默契和了解。她自作聪明的说:“阿霍哥哥要跟我讲,晚唐如何灭亡了。”
霍阳羡觉得自己被她气死了,又不甘心的气活了,他近乎咬牙切齿,一字一顿:“我跟你,芙蓉帐暖度春宵了么?春宵苦短了么?我真是冤死了!”
乔映雪捂了脸,她发誓,以后再也不自作聪明了,“那个……我,我去收拾一下行李,我明天搬回学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