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在一堆老旧课桌中间,揣着一卷透明胶带,想把那些纸片粘好。
故事在她心里,随时都可以再写。这份手稿是宋唯真用了很长时间才写出来的,是她第一份故事,也是她学习疲乏时的良师益友。
她不能抛下它不管。
宋唯真又数了一遍那些纸片。
九十七片。
她愣住,颤抖着手,又数了一遍。
还是九十七片。
弄丢了一片。
宋唯真慌乱地把碎纸片拼好,果然在某一张中,缺少了最中间的一块。
那块缺口像怪物张开的深渊巨口,桀桀怪笑她的痴心妄想。用透明胶带粘起来的梦想,就能恢复如初吗?
它本就支离破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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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崇理刚到时,就看到宋唯真趴在一堆落了不知多少灰的桌椅里,哭得稀里哗啦。
平时羽绒服捂得严丝合缝的人,现在只在校服里面穿了件淡蓝色毛衣,连头顶的丸子头都在破旧窗户涌进的寒风里瑟瑟发抖。
“怎么了。”他眉头紧锁。
昨晚宋唯真没有崩溃,今早甚至神色如常地和梅清笑着道别。直到她见到季崇理,心中的委屈和不解,如同泄洪的水流,一股脑地涌了出来。
“季崇理,我好难过。”她望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