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的男孩缩在一堆垃圾中间,已经饿得不省人事,额头上还有块不知道怎么留下的伤疤,刚刚结了新痂。
他一个人,在没有多少食物,挂满了阴森油画的别墅里,生活了半个月。
季英河心疼地抱着孙子去了医院,从此和季决明划清界限,季崇理也从此和季决明不再往来。
……
良久,夏鸯长出一口气,看向她,“真真,这就是全部的季崇理。或者说,这是更全面些的季崇理。”
宋唯真安静地盯着杯里渐渐融化的冰块,指腹和掌心都被冰得发红。
她的心,现在比这杯气泡水更冷。
她没想过那个骄傲散漫,宛若烈阳般的人,会这样长大。
所以季崇理总穿黑色衣服。
他对瑟如阿姨的态度才那样差。
他才会要离她远些,还跟她说,我们不会是朋友。
他尝试无数次地,将身边的人推开。
他在高烧中难以安眠时,仍是防御力极强的低安全感的姿态。
他孤独冷漠地,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,不试图去拥有任何一份额外的爱。
因为他想,所有都会失去。
那就不要拥有。
……
宋唯真眼睛酸胀,强忍着没有哭。
她看着夏鸯,缓缓开口,“夏夏,我不配喜欢他。”
“我不了解他,还站在自己的角度指责他。”
“他可以不喜欢我,也可以喜欢任何人,这都是他的自由。无论他和谁在一起,我都应该祝福他,希望他可以过得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