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抿了抿嘴,将不受控制泛起来的泪意强压了下去。
奇了怪了,出门时壮志踌躇跟打了鸡血一样,怎么今天的计划完成了还不到一半,她就似乎有点扛不住了?
一定是周任妈妈太温柔了的缘故,她想。
周父戴着老花镜,在客厅里看内部专刊,听见动静便抬起头,“译萱来了。”
韩译萱开口,带着一丝颤抖的哭腔:“周叔叔好。”
这下任谁也瞅出不对劲来了,佣人识趣地退了下去。
周母揽住她的肩头,带着她在沙发上坐下,蹙起眉头问,“怎么了译萱,是不是周任欺负你了?”
周父声如洪钟:“译萱,有什么事情你直说,如果是周任那小子犯浑,我们替你主持公道。”他那混小子近日来的某些风言风语,他也有所耳闻。
韩译萱的眼泪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坠,“周叔叔,周阿姨……实在对不起,是我没有福分给您二位老人家当儿媳妇……”她捂住嘴巴,“我和周任已经分手了,他说……他说……”
“他说什么?”周母急了。
“他要娶吕先芝。”她抽噎着说。
“什么?”周父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,“反了天了他!”
他久经风浪,韩译萱这话一说出口,连他都觉得意外。
周母更是张口结舌,不敢置信,“这、这,你们不是……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吗?”
韩译萱眼泪掉得更凶了,“既然周任他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吕先芝,我、我还有什么好说呢……”
她结结巴巴,一副伤心过度、语无伦次的样子,反过来劝道,“叔叔,阿姨,周任也挂念了她那么多年,现在她愿意嫁,不如就让他们,让他们在一起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