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没关系,她可以发挥阴阳怪气的本领。
就比如眼下。
眼下,他们正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。
韩译葵只觉得周任污染了家里的空气,连眼前美味可口的饭菜都让人感到食之无味,不说点什么刺他一下,心里就是不舒爽。
“周老板,”她皮笑肉不笑,“你怎么有空天天过来呀,你的大本营不是在阳城吗?不会是破产了吧?”
“破产”二字,她咬得很重,正是对他们这种无良资本家最深重的诅咒。
“远程指挥也是可以的。”他回答得轻描淡写。
住在这边,两地奔波,确实有诸多不便。
但是他的目的非常明确,一来讨好韩译萱的家人,令他们对自己不要过于排斥,二来韩译萱似乎已经不在境内,他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,所以他想,如果能早日找到她固然好,可若是找不到,她总归是要回家来的,那么他便学古时候那痴愚的农夫,在这儿守株待兔吧。
终有一日,他能够等到她回来的。
想到这一点,再多的周折,再多的疲累,他也可以忍受。
第六站,成都。
第七站,若尔盖。
第八站,德令哈。
……
韩译萱去了很多很多地方。
遇到喜欢的,便停留久一些,住上十天半个月。
遇到不满意的,第二天,甚至当天夜里,就乘飞机离开。
她一路走走停停,在很多风景里,遇见了很多人。
但谁也不曾令她驻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