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译萱用尽全力地推开了他,气喘吁吁,死死盯着他。
她一头黑发散乱如翻卷的乌云,眼底隐约有泪。
“别自欺欺人了,你很在乎。”她说。
几乎没有男人会不在乎。
睡过多少女人是他们胸前光鲜漂亮的军功章,但跟多少男人上过床却好像成了女人的羞耻,把她们永远地钉在示众的牌子上,人人皆可唾面。
男人向来都是这样的,宽以待己,严以律人。
她不认为周任会是例外。
“你走吧。”她再度开口。
他却死死抱住了她,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。
“我不走……”他喃喃地说,“不就是睡了几个男人吗,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,我不在乎……我不在乎。”
他不想失去她。
他绝不要失去她。
她的话语近乎残忍,“你这是说给我听的,还是说给自己听的?”
他的双臂缠得愈发用力,语气也愈发坚定,“我以前交过那么多女朋友,你也没有嫌弃我,我不走,萱萱,你别不要我。”
说到最后,他的声线里已经掺上了浓浓的恳求。
“可是周任,我——”她抬眼看着天花板,“我不爱你了,我没有你也可以过了,或许,还会过得更快乐。”
她终究还是说出来了。
在他心头鲜血淋漓的伤处,再划上狠狠一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