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才你问,怎么样才愿意回到你身边。”她轻轻启唇。
闻言,周任先是一愣,然后立马直起腰,正襟危坐。
“我大学追了你两年,你跟我交往了快三个月,然后在美国我又追了你两年,我们交往了三年,你要跟吕先芝结婚,我们就分手了。”她平铺直叙,仿佛话中人并不是她一般,“我没记错吧?”
不等周任回答,她掰着手指头继续算了下去,“分手到现在过了将近一年,加起来一共八年零三个月——我算的,对吗?”
“……对。”周任开口,声音有些发涩。
原来她跟他,进入彼此的生命已经八年多了。
好漫长的一段时光啊,韩译萱默默地想,儿童足以长成少年,少年足以立业成家,青年人也足以生出白发了。
她阳台上那娇生惯养的水培郁金香,在这八年余里,也断续开落过好几回了。
收住思绪,她说,“八年零三个月,其中有四年都是我追在你背后,这样吧,换成你来追我,不要再以我的未婚夫自居,不要干扰我跟其他人的正常来往,如果你能坚持,四年以后,只要我感到有一点点喜欢你,我都会再一次跟你交往。”
当然,只是交往,不代表就此托付终身——她在心里补充道。
这是一招缓兵之计。
如此苛刻的条件,如此漫长的时间,包含了数不尽的变数和她说了算的主观因素,自然是她刻意刁难,为了让他知难而退。
哪怕他此刻不退,不久的将来,他也必定萌生退意。
一个人的人生,能有多少个四年?他是个商人,时间最为宝贵,用来跟她耗,跟她赌,风险与收益是多么的不成正比。
现在他脑子不清醒,将来总有一天会恍然大悟。
他对她的执著,自然也会随之烟消云散。
“怎么样,你做得到吗?”韩译萱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