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冉冉姐。”

冉冉姐在这里学了有半年,现在高三,就是高二下学期实在是单走文化课的独木桥行不通,家里才把她硬塞过来学画画的。她的两门课的成绩都挺好,素描和水彩中规中矩,实属就是为了高考而走的艺术。

相比之下,凌晨这样的没啥天赋还喜爱的就有些拉垮了,但因为凌晨很努力,画室里的学长学姐们还都蛮喜欢她。

今天白教授没来,来的是张老板。大家平日里喊画室里这两位老板的称呼不太一样,白宏更像是个书生,所以小孩们都尊称他一句“白教授”,

而张老板则市侩气息十足,喊老师总觉得有些玷污了“老师”这俩字。

凌晨打着哈欠听张老板讲今天练习的人物素描画像,张老板声音里都透着一股世俗粘腻感,凌晨打起精神认真听,张老板讲了两句,

突然点了凌晨的名字。

“小凌。”

“……啊???”凌晨一懵。

张老板看着睡眼朦胧、还带着奶气的小凌同学,笑了起来,

“早上没睡醒啊,”

“口水都掉地上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画室里传出一阵闷闷的笑,没一个是发自肺腑的,大家都是每天都在水深火热备考的状态,稍微一有点儿乐子,不管多么拉垮,

都会象征性笑一笑。

凌晨有些不好意思,精神了不少,她用手摸摸脑袋,张老板将打印下来的素描练习题递给她,让她往旁边传。凌晨抬起眼皮,瞬间就跟张老板对上线。

那是一种令人极为不舒适的眼神,凌晨浑身打了个哆嗦,赶紧转过去头,

心脏砰砰砰,可当她把打印试题传给冉冉姐后,再回过头去,

却看到张老板已经恢复了那吊儿郎当风流倜傥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