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岑闲说:“告假了。”

朔望一想也是,这借口挑不出错,岑闲的身体看着的确不是很利索。

相比于他这满天下跑晒出来的麦色皮肤,岑闲太过于苍白,好似久不见天日一般,风一吹就倒了。

像个药罐子。

不过朔望也没忘了自己在这药罐子手底下吃过亏,对着岑闲的时候心中还是怀着一份甚于面对他人的谨慎。

那头岑闲起身了,小六熄了红泥小火炉的火,不知从哪又掏出来一件灰色的披风,上面还有一圈白色的绒毛,罩在了岑闲身上。

朔望余光瞥过外面的阳光,这深秋的天气虽冷,但还远不到要披着这样的披风的时候。

这指挥使也太娇气了吧……

岑闲雌雄莫辨的脸窝在白色的狐毛里面,对着朔望温和道,“同我去一趟地牢,看看那叶家小姐。”

朔望说:“好。”

他们坐着马车前往大牢,守卫一见来人是岑闲,就自觉放了行,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问。

牢内烛火灰暗,狱卒巡行,一路过去朔望看见行刑处那琳琅满目令人生怖的刑具,神色一暗,出声问走在前面的岑闲:“你们锦衣卫的大牢的刑具,比起这里的刑具怎么样?”

岑闲脚步微微一顿,偏头看了一眼行刑处摆着的那些刑具。

他很快收回目光:“残忍许多。”

朔望的身子微不可察地哆嗦了一下。

“也是,”朔望勉强笑了一下,“锦衣卫的手段总比这里残忍许多。”

“不过也有活着从那里出去的,”岑闲看了朔望一眼,“也没有传闻中那样只进不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