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:“真是岂有此理!”
“景王殿下,”一道清粼粼的声音传过来,打断了魏琛愤怒的话头。
魏琛和江与安一齐回头,见岑闲穿着一见藏青色的鹤氅,脖间围着一圈黑色的狐毛,正坐在一张红木打的轮椅上,古井无波的眼眸稍稍朝他望过来。
“江南的账应当查完了,”岑闲说,“对吗?”
魏琛将一沓账本摔在桌子上,“沾了您老的光,的确查完了。”
不得不说,这些锦衣卫用起来真是十足顺手,账查得又快又仔细,几乎能和他带来的账房先生一分高下了。
“罪证确凿,”江与安放下手中的笔,“陈相于死不足惜。”
说完他目光扫过江浸月身上,江浸月此刻有岑闲挡着,底气稍足,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。
江与安:“……”
小兔崽子真是欠收拾!
“大魏向来倚仗江南财税,”岑闲抬头说,“对江南向来严加看守,陈相都能在此中捞出油水,那其他州郡不知也会不会深陷其中。”
他点到即止,但江与安和魏琛对视一眼,皆是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陈相于作乱或许不止这一处。
但这些只有陈相于自己知道了。
他们该回上京一趟了。
而此刻的上京城,诏狱内,陈相于从一国丞相沦为阶下囚,正卧在草堆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