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已近傍晚,悬崖峭壁上木石森森,丝毫不见人影。
“这下怎么办?如何与主子交代?”有人问。
为首的黑衣死士将剑从地上拔出,道:“下去搜,活则格杀,死则埋尸。”
底下的棠河,水面浮起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浓重血色。
朔望口鼻呛进了水,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一般,疼得他差点昏死过去,共生蛊的遗毒好死不死地在这个时候发作,他连在水中抬手的力气都没了。
紧接着有人托住他的腰,“哗啦”一声将他带出了水面。
新鲜的空气涌进朔望的肺腑,朔望忍不住咳嗽了几声,呛出的血滴在手上,他垂首奋力看了一下,模糊不清的手掌上有着几个红点。
身边的岑闲呼吸急促,眼眶通红。
“对……对不住……”此时脑袋不清不楚的朔望以为他在生气,低声道歉,“我不是……咳咳咳……不是故意没走……”
“你别……别生气……”
“别说话。”岑闲冷声道。
朔望张了张嘴,听话地配合了,一言不发跟着岑闲走。
岑闲把朔望拖出棠河,往高处走。
朔望伤得极重,跳下山崖时他蛮不讲理地把岑闲护在怀里面,高处下落时的冲力全压在了他身上。
山路难走,朔望艰难地跟着岑闲走了几步,将卡在嗓子眼的淤血又咽下去,低声叫:“指挥使……”
自从上次分别,他对岑闲的称呼就变成了「指挥使」,一如当初他们再遇之时。
他叫了一声,又想不起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,茫然地想了好一会儿,又把嘴给闭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