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岑闲站在一边,像个局外人,毫无波澜地看着他们。
江浸月找了个机会又凑上来对朔望道:“你记得和岑闲说说,你出征朔漠,他难免难过。”
朔望点了点头。
他今夜就要前往军营,明日就要出征离开了。
四下都散开,朔望走近岑闲,而岑闲见自己目光中落了件黑色的衣衫,抬眼看向朔望的眼睛。
青年与初见时大不一样,桃花眼里多了些深沉,眼角微微垂着,在上京养了那么久也没有刚见面时那小麦色肌肤了,白了不少,也瘦削了不少。
一晚上的天人交战,最后岑闲还是放了手,让朔望前往朔漠去了,尽管内心还是不愿意,还是担忧。
那是朔漠,是昭王曾经死去的地方,面前的青年是在昭王的膝下养到了十四岁,是昭王亲自教导,继了昭王遗志的。
岑闲不知为何,他莫名地怕,怕面前的朔望重蹈昭王的覆辙。
因而他一点也不愿意让朔望前去。
他实在承受不起再一次的生离死别。
“我今夜就要走了。”朔望说。
“嗯。”岑闲应声。
两人陷入沉默。
能说什么呢,这样的时候,开口仿佛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,分别的赠言,也没有一句好说的。
最后岑闲看着朔望,只道一句:“活着回来。”
朔望笑了: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