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在那里?”
没有直接进入厅堂,禅院甚尔用左脚别住大门,借着明亮的月光向礼拜厅望去。
充满血腥味的室内没有任何异响。
意料之中地,并没有人回答他。
此时此刻,倘若真的有谁在里面,恐怕也只有一种可能,那就是成为一具尸体。
禅院甚尔背靠墙壁,向一侧踱步过去。
绕过厅堂中成排的坐椅,他逐渐接近最前方的布道台。
从椅子后面出现的,是某人灰白的发丝。
随后才看到神职服,倒在地上的,似乎是一名年迈的神父。
禅院甚尔凑过去蹲下身,翻看被血凝固的衣襟,这上有明显的弹孔。
“□□的子弹口径,应该是被认识的人偷袭,不然不会是这个姿势倒下。”
他转头看向小士郎,发现男孩正呆呆地望着血泊,他下意识就抬手捂住对方的眼睛。
柔软的睫毛在掌心微颤,过了一会,似乎有温热的水滴落下。
禅院甚尔感到一阵悲伤和酸楚的共鸣,这么软弱的感情,即使在他最压抑的童年,也未曾出现过。
或许只有心肠柔软、内心善良的家伙,留下的眼泪才如此苦涩?
他沉默地揉按男孩的发丝,让对方埋在自己肩上哭泣。
傀儡般的诡异状态,像是被这眼泪打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