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寻到,你又想如何?”李晚玑一边收拾一边问。
自然是亲手将他千刀万剐,以血祭亡亲,哪怕是要?以命换命。
高瑥宁莞尔道:“待寻到再说罢。”
两人又说了会话,李晚玑感到有些困意,提出要熄灯就寝。
“山上暂没有其他寝居,只能先委屈宁儿与我同睡了。”
“不委屈,两个人一起睡反倒暖和。”
交谈下来,李晚玑已经习惯高瑥宁成熟的谈吐了,不知是因为家庭变故,还是本就如此,有时他会觉得高瑥宁不像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。
烛火熄灭后,两人卧在一张床上,呼吸声默契得竟是相同的频率,高瑥宁躺在靠内的位置,有些寒意,山上的被褥始终不敌府中的暖和宜人,平日睡惯了软榻细丝,便觉着这又冷又硬,迟迟无法入眠。
李晚玑侧身翻转,看到身旁的人靠着墙缩成一团,连周围的被子都裹得严丝合缝,想来是被褥不够暖和,他自己睡久了不觉,可高瑥宁哪能睡得惯?
想着,李晚玑从身后环住他,将高瑥宁抱在怀里,轻声问道:“暖和点了么?”
高瑥宁被忽然靠上来的胸膛弄得呆怔,却又被逐渐升高的体温安抚,放松依偎着身后的人,安静地睡去了。
李晚玑抱住他,又将被子往里塞了塞,寒风从木门的缝隙中溜进屋子,像鞭笞一样抽打他露在外头的后背上,他只好把怀里的人抱得再紧一些,渴望从前方弥补应得的温暖。
高瑥宁觉得舒适了,便用后背蹭了蹭他的胸膛,嘴里不知在喃喃呓语什么。
李晚玑欣慰地浅笑一声,小孩就是小孩,说话再成熟也还是小孩。
屋外飘雪塑银,床上依偎取暖、一夜安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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