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永鸣“嗯”了一声,对方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。自从昨日发现高泞只是个看似成熟,实际上还未到能处事不惊的孩子后,他对高泞有了改观。
或许这个人并不像先前所想的那般,昨日二人谈到那件事时也能见到对方的动摇,若高泞心无二意,也不会是那种反应。
一心只说着能胜仗便好,分明就是自己也信了自己口中自欺欺人的“传言”。
不知怎的魏永鸣觉着自己形象高大起来,高泞是较他更懂军事没错,但为人处事与迁利避害上,高泞依旧只是个十九岁涉世未深的孩子罢了。
营中就属他与高泞走得近,他知道高泞是周藏晏的人,周藏晏也不愿看自己一路栽培的小娃儿成为他人口中耻笑的弃子吧?
想着他孤注一掷,开口问道:“你还记得昨日与我说想回归山林过安稳日子么?”他将字条往高泞的方向又推了推,“愿意跟我么?”
闻言高泞愣在原地,一言不发。
魏永鸣并没有十足把握,他在赌,赌高泞本质上和自己是不是一类人。
瞬间,高泞再次跪在他面前,抬手道,“将军可是想好了……?这可不是什么小罪,何况那边也不知会否接纳这么突如其来的好意。”
此话一出,魏永鸣知道自己赢了。
他暗自松了口气,轻轻叩了叩台面道:“我也只是有了初步的想法,至于之后如何还需从长计议。你不是会招鹰么?我需要你帮我送封信过去探探对方的想法,但我相信他们不会有理由拒绝的。”
高泞微微颔首,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将军是真的决意要如此么?
魏永鸣笑道:“那你为什么不制止我?又或者将驿使叫来揭发我的罪状,将我的所作所为上报朝廷?你是怎么想的,我就是怎么想的。”
本质上不过也是同一种人罢了。装什么清高。
高泞咬咬牙,短暂沉默一阵后问:“单独行动还是有风险,若真决意至此,还是要提前巩固一批自己的人手。”
魏永鸣道:“现在不可。事情还没定下来,我在这营中也没有其他相识,若招到与你我二心者,事情只会败露。何况这不是还有你?我说你平时这么机灵,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脑子放空了?周藏晏真是教得好,教得这般正义凛然。“
高抬了抬眼皮,颇尴尬的笑笑:”卑职也从未想过第一次上战场便要经历这些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