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晚玑挑挑眉,“姑娘嘛没有,倒是…”话说到一半,他感觉自己的肩膀一沉,长孙玙衡不知何时已站到他身后,手还搭上了他的肩。
“今日恐怕是不能留你在府里用膳了,李师父若是不嫌弃,可随我去醉仙居…”
“我也要去!”仿佛是无视了对方脸色的变化,长孙攸宁忽然蹦起来,一个箭步跨到长孙玙衡身边。
高泞一早便赶着出来处理事务,卢怀钟一路跟着,高泞也不说究竟是去做什么的,坐在车里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,也不知是在忧心未铲除的隐患,还是在想着府里那还未起身的人儿。
还未到府邸,高泞忽然出声叫停车夫。
此时将至午时,不过片刻的工夫,卢怀钟的背上已爬上一层薄汗。他跟在高泞身后走着,抬袖轻轻拭去额上快要滑下的汗珠,“少爷这是要去哪?”
“天热了,”高泞笑道,“给李晚玑买把折扇带着。”
听闻城里有间铺子进了新货,皆是些手工制作的精美折扇,拿在手上虽是小小一把,但就连扇骨上都雕着花样,吸引了好一些公子小姐。方才他坐在车里,手上只能抚着腰间那枚玛瑙玉佩,不知怎的又想起李晚玑和京城中时兴的小巧折扇。
虽说那些个公子小姐手中的折扇是饰品,但对李晚玑而言,能有把扇子在这夏日中送来些凉风,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。想着高泞忍不住勾了勾嘴角,他书房里似乎还有枚玉印,届时可以在扇面留下个属于自己的记号。
看着高泞莫名笑起来,卢怀钟有种诡异的不适感,他扁着嘴,眼神四处飘晃着。这大热天的,街上的人都少了许多,摊贩们也不断扬着蒲扇,他一边走着一边张望,忽然在某个瞬间,他瞥见了什么,扁着的嘴角又抽了抽。
不妙。
“怎么了?”高泞适时捕捉到他神情的变化。
“啊?”卢怀钟一愣,看了看身旁的人,眼珠又往方才停驻的方向滚了滚,“那里…坐着的是李公子吧?”
高泞顺着他的眼神抬起头,眉头也在瞬间皱起——醉仙居二楼的阑干上已因季节更替了挂着的花团,而那阑干旁正倚着个熟悉的人影。
李晚玑。
穿着自己送出但还没见着穿过的新衣、系着自己亲手挑的发带、对面坐着长孙玙衡的李晚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