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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夜亦不再只闻虫鸣,沉寂已久的夜晚终于在融合间变得热烈,烦恼忧愁在此刻变得脆弱不堪,四目相对时剩下的只有沉醉与笑意,无人能维持端庄理智,似那巨浪拍打海岸,猛烈、却又能洒出令人神怡的水汽。
直至无法再忍受平静,海内瞬间卷起更大的骇浪,原先那狐假虎威的只能任由自身被吞噬殆尽,也在无力反抗什么。
分明桌上那根蜡烛已燃去一截,不断有融化的蜡油顺着烛身滑下,最终都会落在烛台内聚成一滩炙热的水液。尽管如此,红蜡上的火依旧烧得旺盛,偶有火星落下,噼啪噼啪地作响。再无人在意烛身是否被烧得发烫,它只需完成自己的使命,发热、融化、最终化成一滩叫人难以触碰的液体。
再待人沾惹抹开,重新点上一支新的红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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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怎么的,分明是李晚玑先占上风的,可到中途还是被人夺去了主动权,虽说是得到了满足,却也躺在人怀里一遍又一遍地感慨男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良久,二人皆还未入眠。似是思考了许久,高泞在他额角上亲了亲,四目相对时满是郑重:“我想去见一见长孙夫人。”
第97章 凉如雨
“可是你见不到她。长孙彧也不会让你见到她。”李晚玑和他说。
高泞道:“既然陈礿能进去那间屋子,那就证明不是毫无办法。”
屋内迎来的又是一阵沉默,李晚玑紧紧地抱着他,低着脑袋在对方颈间蹭了蹭。“你会平安回来的吧?身上会干干净净的,对吧?”
“会的,我会的。”高泞笑着在他耳边低语。
拥抱变得更加亲密,二人都仿佛要将对方嵌入自己身体一般,唇齿的交合将话语吞没,夜,又再次变得躁动。
那日高泞离开前,天已经黑了。李晚玑抱着人亲了又亲,生怕眼前人会在下一刻被黯淡的夜色吞噬。他张张嘴想说什么,却还是把话吞了回去,又不是再见不到了,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。
想了许久,他那颗打颤的心还是没忍住在高泞转身走出几步后把人叫住了。“明日陪我去山上看师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