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立在走廊中央退不了前进不得,似是陷入泥滩,亦或是沼泽,水位上涨让我有种身体正在往下陷的错觉

良久,哀嚎声逐渐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女性悠扬空灵的歌声回荡在密闭的走廊中

歌声摄人心魄,但旋律我却觉得莫名耳熟——我想起来了,那个男人也曾哼过

我不知道那歌声从何而来,像是来自四面八方,又像是就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

随着歌声的回荡,我看到走廊深处的腥水中飘飘荡荡一丝亮光,我很确定那是一支蜡烛,一支燃烧着的、稳稳的直竖在水中的蜡烛

腥水中贸然出现的双手像是忌惮这根蜡烛似的,在它所过之处,原本骨瘦嶙峋胡乱挥舞的手像是被施咒定格住了,僵硬在空中不再动弹

那支蜡烛飘飘荡荡的来到了我的脚边,不再继续飘荡,像是有意识一般在我脚边回旋打转

我抬眼看去,发现走廊深处越来越多的蜡烛飘飘荡荡而来,它们簇拥着某个东西——那东西半浮在腥水中,待近了些,我才看清,那是一具男性尸体

像是有定位一般,伴随着悠扬空洞的歌声,蜡烛围绕着的尸体悠悠然然飘临至我的面前,离我咫尺之遥停了下来

在烛光的辉映下,从腥水中伸出的那些利爪仿佛失去了生气般,都不再动弹,而我也借着烛光看清了那个尸体的面容——那不是别人,正是我自己……

那张脸跟我如出一辙,就像是一面镌刻在水中的镜子,倒影着我的面容

此刻我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某种祭祀仪式,而我可能是被送上祭祀台献祭的人,说的难听一点,就是祭品,但我深知这是梦,所以心里的慌乱与震惊不再那么强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