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我突然觉得好累,撑在打开的冰箱上哭成了傻/逼。

我记得那是我妈死后,我第一次哭成那孙子样儿。

所以,其实我很想念宋竹兰,现在这一刻真的特别的想。

所以,从始至终孤独的都不是宋竹兰,是我,我以为是我陪着她,恰恰相反,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支撑着我。

我以为我适应了身后没人的日子,可宋竹兰给了我甜头后就撒手走了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
我把自己糟践进精神病院,然后每天都在安慰自己有所期待心怀希望。

可最后还不是痴人说梦,像我这种货色,谈什么未来。

连安于现状都做不到,我还妄想有以后。

啧,不切实际的想法除了从侧面充分证明我是个废物之外,还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其实我是个什么也做不到的垃/圾。

……

又在下雨了。

我问宋竹兰冷不冷,她没搭理我。

我让宋竹兰选择带不带走我,她让风给我捎了话。

四周风声寂静,叶飞根落。

“小兄弟!”

看守大门的人站在匝道口冲我招着手。

我抬眼冲他看去,他冲我喊道:“小兄弟,要关门了!”

我愣了愣,起身朝宋竹兰道了别。

她没说再见。

……

出了墓园,我头一次对这里感到很是陌生,包括我的目光所及之处。

我不知道何去何从了。

想想还挺搞笑的。

雨势渐大,我只能站在那个唯一能避雨的亭子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