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,您不想给我个解释吗?”
童伯远侧坐在椅子上,眼睛看向落地窗外,这个角度望去,半个江城一览无余。
“你现在都管到我头上了。”
“您不会不知道孙鑫在名园上动的手脚吧,为什么不阻止?还是说,”说到这里,她微微向前倾身,捏着钢笔的右手指节一点点的泛白。
“是你,纵容他,不,或许是你,示意了他。”
“这不是你该管的。”
“那什么是我该管的?您让我放弃自己喜欢的事情学着做生意,我以为重石是您的心血,我以为……”说到这里,她闭了闭眼,压下心口的情绪,“爸,这就是您教给我的?这就是您给我树立的好榜样?”
冷削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松动,童伯远隔着长桌看向对面的女儿,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看看她了。
“在生意场上你就要明白一点,诚信和守法的背后永远都有最重要的一条,就是要狠。弱肉强食永远适用于任何生存环境,狠不下心来的人注定要被更强大的人吞噬。”说到这里,他站起身,依旧笔直着身板,只是两鬓的白发和扶住桌案的手暴露出他已不再年轻的事实。
“如果有一天是我站到了你的对立面,你也可以,对我心狠。”
收回凝视的目光,童伯远不再多言,转身走出了会议室。
夕阳西下的时候,余晖透过玻璃打进房间,偌大的会议室里,斑斑驳驳的光投映在桌椅上,面前的文件纸张,映着明暗交替的光线。
太阳落山的很快,不一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童浴沂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,看着夕阳一点点的下沉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
敲门声响起来时,天光已经彻底暗了下去。童浴沂坐在那里没出声,不一会儿,大门被人从外推开。
下午的董事会早就开完了,楚燃等了半天也不见童浴沂回来,颜知微被一个电话叫走了,说是小童总安排了她事情,具体也没多说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门。直到下班点都过了,楚燃也没见童浴沂从上面下来。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直接下班的打算,一个人来到顶层,打算看看人还在不在。